《一見能醫》~ 卷之八 (11)
卷之八 (11)
1. 四言脈訣
澀脈少血，亦主寒濕，反胃結腸，自汗可測。弦脈主飲，木侮脾經，陽弦頭痛，陰弦腹疼。長則氣治，短則氣病，細則氣衰，大則病進。浮長風癇，沉短痞寒，洪為陰傷，緊主寒痛。緩大風虛，緩細濕痹，緩澀血傷，緩滑濕痰。澀小陰虛，弱小陽竭，陽微惡寒，陰微發熱。陽動汗出，為痛為驚；陰動則熱，崩中失血。
虛寒相搏，其名為革，男子失精，女人漏血。陽盛則促，肺癰熱毒；陰盛即結，疝瘕積鬱。代則氣衰，或泄膿血，傷寒霍亂，跌打悶絕，瘡疽痛甚，女胎三月。脈之主病，有宜不宜，陰陽順逆，吉凶可推。中風之脈，卻喜浮遲，堅大急疾，其凶可知。傷寒熱病，脈喜浮洪，沉微澀小，證反必凶。
汗後脈靜，身涼則安，汗後脈躁，熱甚必難。陽證見陰，命必危殆；陰證見陽，雖困無害。勞倦內傷，脾脈虛弱，汗出脈躁，死證可察。瘧脈自弦，弦數者熱，弦遲者寒，代散則絕。泄瀉下痢，沉小滑弱；實大浮數，發熱則惡。嘔吐反胃，浮滑者昌，弦數緊澀，結腸者凶。霍亂之候，脈代勿訝，厥逆遲微，是則可嗟。
嗽脈多浮，浮濡易治，沉伏而緊，死期將至。喘息抬肩，浮滑是順，沉澀肢寒，均為逆證。火熱之證，洪散為宜，微弱無神，根本脫離。骨蒸發熱，脈數為虛，熱而澀小，必損其軀。勞極諸虛，浮軟微弱，土敗雙弦，火炎則數。失血諸證，脈必現芤，緩小可喜，數大堪憂。蓄血在中，牢大卻宜，沉澀而微，速愈者希。
三消之脈，數大者生，細微短澀，應乎堪驚。小便淋閉，鼻色必黃，實大可療，澀小知凶。癲乃重陰，狂乃重陽，浮洪吉象，沉急凶殃。癇宜虛緩，沉小急實，或但弦急，必死不失，心腹之痛，其類有九，細遲速愈，浮大延久。疝屬肝病，脈必弦急，牢急者生，弱急者死。黃疸濕熱，洪數偏宜，不妨浮大，微澀難醫。
脹滿之脈，浮大洪實，細而沉微，岐黃無術。五臟為積，六腑為聚，實強可生，沉細難愈。中惡腹脹，緊細乃生，浮大維何，邪氣已深。鬼祟之脈，左右不齊，乍大乍小，乍數乍遲。癰疽未潰，脈宜洪大，及其已潰，洪大始戒。肺癰已成，寸數而實；肺痿之形，數而無力。肺癰色白，脈宜短澀，浮大相逢，氣損血失。
腸癰實熱，滑數可必，沉細無根，其死可測。婦人有胎，陰搏陽別，少陰動甚，其胎已結；滑疾不散，胎必三月；但疾不散，五月可別。左疾為男，右疾為女。女腹如箕，男腹如斧。欲產之脈，散而離經，新產之脈，小緩為應，實大弦牢，其凶可明。奇經八脈，不可不察。直上直下，尺寸俱牢。 沉脈主裡，為寒為積，有力痰食，無力氣鬱，沉遲虛寒，沉數熱伏，沉緊冷痛，沉緩水蓄，沉牢痼冷，沉實熱極，沉弱陰虧，沉細虛濕，沉弦飲痛，沉滑食滯，沉伏吐利，陰毒積聚。遲脈主臟，陰冷相干，有力為痛，無力虛寒。數脈主腑，主吐主狂，有力實熱，無力虛瘡。滑司痰飲，右關主食，尺為蓄血，寸必吐逆。
白話文：
沉脈代表病在體內，如果是寒證或積聚，有力是痰或食物積滯，無力則是氣鬱；沉而慢是虛寒，沉而數是熱邪潛伏，沉而緊是寒冷疼痛，沉而緩是體內有水濕，沉而牢固是頑固的寒冷，沉而實是熱邪到了極點，沉而弱是陰液虧虛，沉而細是虛弱兼有濕邪，沉而弦是體內有飲邪導致疼痛，沉而滑是食物積滯，沉而伏是嘔吐或腹瀉，或是陰毒積聚。遲脈代表病在臟腑，多為陰寒之證，有力是疼痛，無力則是虛寒。數脈代表病在六腑，容易出現嘔吐或狂躁，有力是實熱，無力則是虛瘡。滑脈代表有痰飲，右關脈主消化功能，尺脈代表有瘀血，寸脈則代表嘔吐。
澀脈代表精血不足，也可能代表寒濕，容易反胃、便秘，也可能出現自汗。弦脈代表體內有飲邪，肝木之氣侵犯脾土，陽弦代表頭痛，陰弦代表腹痛。脈象長代表氣機調暢，短則代表氣機失調，細則代表氣虛衰弱，大則代表病情加重。浮長脈象多為風病或癲癇，沉短脈象多為痞塊或寒證，洪脈多為陰液受損，緊脈多為寒痛。緩大脈象多為風虛，緩細脈象多為濕痺，緩澀脈象多為血傷，緩滑脈象多為濕痰。澀小脈象多為陰虛，弱小脈象多為陽氣衰竭，陽微脈象多為惡寒，陰微脈象多為發熱。陽動脈象多為汗出，可能是疼痛或驚恐，陰動脈象多為發熱，或崩漏失血。
虛寒兩種脈象交替出現，叫做革脈，男子容易遺精，女子容易漏血。陽氣旺盛則脈搏加快，多為肺癰或熱毒，陰氣旺盛則脈象結滯，多為疝氣、腫塊或氣機鬱結。代脈代表氣機衰弱，可能出現膿血外泄，或是傷寒、霍亂、跌打損傷、昏迷，或瘡瘍疼痛劇烈，也可能是女子懷孕三個月。脈象的主病，有適合的情況和不適合的情況，陰陽順逆的變化，可以推斷吉凶。中風的脈象，喜歡浮而遲緩，如果出現堅大急疾的脈象，則代表凶險。傷寒熱病，脈象喜歡浮而洪大，如果出現沉微澀小的脈象，則代表病情反而會惡化。
汗後脈象平靜，身體涼爽則代表平安，如果汗後脈象躁動，則代表熱邪很嚴重難以治癒。陽證如果出現陰脈，則代表病情危險；陰證如果出現陽脈，則雖然困頓但無大礙。勞累過度導致內傷，脾脈會虛弱，如果又出現汗出脈躁，則代表病情危險。瘧疾的脈象多為弦脈，弦而數的脈象代表熱證，弦而遲的脈象代表寒證，如果出現代脈或散脈則代表病情危險。腹瀉下痢，脈象多為沉小滑弱；如果脈象實大浮數，並且發熱，則代表病情惡化。嘔吐反胃，脈象浮滑代表預後良好，如果出現弦數緊澀的脈象，則代表腸道阻塞，預後凶險。霍亂的脈象，如果出現代脈不要驚訝，如果出現厥逆遲微的脈象，則代表病情令人擔憂。
咳嗽的脈象多為浮脈，浮濡的脈象容易治療，如果出現沉伏而緊的脈象，則代表生命危在旦夕。氣喘抬肩，脈象浮滑代表預後良好，如果出現沉澀肢冷的脈象，則代表預後不良。火熱的病證，脈象洪散為宜，如果出現微弱無神的脈象，則代表精氣已經脫離。骨蒸發熱，脈象數為虛證，如果熱而澀小，則代表身體會受到損傷。勞累過度導致各種虛證，脈象多為浮軟微弱，土氣衰敗則脈象出現雙弦，火邪旺盛則脈象加快。失血的各種病證，脈象一定會出現芤脈，如果出現緩小脈象代表預後良好，如果出現數大脈象代表預後令人擔憂。體內有瘀血，脈象出現牢大則代表病情適宜，如果出現沉澀而微的脈象，則代表難以快速痊癒。
三消病的脈象，數大代表預後良好，如果出現細微短澀的脈象，則令人驚恐。小便淋漓不暢，鼻色一定發黃，如果脈象實大則可以治療，如果脈象澀小則預後凶險。癲病屬於重陰之證，狂病屬於重陽之證，浮洪的脈象代表吉利，沉急的脈象代表凶險。癇病適合虛緩的脈象，如果出現沉小急實的脈象，或是但弦急的脈象，則代表必死無疑。心腹疼痛的種類有九種，細遲的脈象容易痊癒，浮大的脈象則會拖延較久。疝氣屬於肝臟的疾病，脈象一定會弦急，牢急的脈象代表預後良好，弱急的脈象代表預後不良。黃疸濕熱，脈象洪數比較適宜，不妨浮大，但微澀則難以醫治。
脹滿的脈象，浮大洪實比較適宜，細而沉微的脈象，則無法醫治。五臟有積，六腑有聚，實強的脈象代表可以治療，沉細的脈象則難以痊癒。中惡腹脹，緊細的脈象是病邪剛開始，浮大的脈象則代表邪氣已經深入。鬼魅作祟的脈象，左右不一致，時大時小，時快時慢。癰瘡沒有潰破，脈象應該洪大，等到潰破後，洪大脈象應該停止。肺癰已經形成，寸脈數而有力，肺痿的形態，脈象數而無力。肺癰的顏色是白色，脈象適合短澀，如果出現浮大的脈象，則代表氣血受損。
腸癰實熱，脈象滑數是必然的，如果出現沉細無根的脈象，則代表即將死亡。婦女懷孕，陰脈搏動而陽脈有所不同，少陰脈搏動厲害，代表已經懷孕；脈象滑疾不散，則代表懷孕三個月；但疾不散，則可以推斷懷孕五個月。左脈滑疾代表懷的是男孩，右脈滑疾代表懷的是女孩。婦女懷孕肚子像簸箕一樣大，男胎的肚子像斧頭一樣。快要生產時的脈象，散而離經，剛生產完的脈象，小緩是正常的，如果出現實大弦牢的脈象，則代表凶險。奇經八脈，不可以不仔細觀察，脈象直上直下，寸關尺脈都是牢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