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痙病與腦膜炎全書》~ 第十篇，驗案 (2)
第十篇，驗案 (2)
1. 第十篇，驗案
［處方］生黃耆（四錢），當歸（三錢），白芍（三錢），葛根（五錢），鮮石斛（三錢），麥冬（三錢），貫眾（三錢），忍冬藤（一兩），白菊花（三錢），生薑（三片），大棗（三粒）
［效果］服前藥五劑，風府痛除，冷汗止。續予黃耆建中湯加烏梅一粒。愈後宣浦贈予「腦膜炎聖手」方箋千紙志謝。
（二）李男孩一案
病者李男孩，年十二歲，寶慶人，住學宮門十九號。
［症候］
既往症：無。
現在症：肄業孔道學校。突呼頭痛、昏僕於地，比輿至寓，刺其十指瓜甲，血色初黑後鮮血。急召予診。身臥於床，探其頭熱如烙，足冷如冰，轉側向左，右手拘攣，右足直伸，頭向後反，目珠上竄，神昏不語，時或呻吟。
［診斷］
病名：最急性痙病。
脈象：沉細澀遲。
舌苔：灰白厚膩。
判案：此國醫最急性之痙病，故一呼頭痛，人即昏僕也；刺其指甲，血色鮮紅，決無危險；但病者脈象沉細澀遲，當其轉側向左之時，右手拘攣，右腳直伸；重診其脈，似有直上下行之概，是毛竅閉塞，血管為之緊急也；況病者頭上如烙，足下如冰，火爐焰焰，臥室燠暖，不見汗出，急當宣發太陽，使其周身汗出，則毛竅開而血管流通，庶幾體溫調節，不致上奔，則腦與脊不受侵害，炎何由而成耶。
［處方］葛根（五錢），麻黃（一錢），桂枝（一錢五分），白芍（四錢），川牛膝（四錢），全蠍（一錢，洗淨），川蜈蚣（一錢，炙焦），粉草（一錢），生薑（三片），蔥白（五枚）
先以飛龍奪命丹五錢，研末，用豆豉、蔥白煎湯，徐徐灌下。續服此湯。
［效果］昨下午至夜，以服飛龍奪命丹灌下，嘔吐汗出，漸見轉側向右，不見右手拘攣、右足直伸矣，夜深人似鼾睡，不復呻吟。服完前湯，頭熱退，足冷溫，今晨諸症悉平，脈象浮緩，舌苔薄白。續與人參桂枝湯全愈。
（三）龍男孩一案
病者龍男孩，年五歲，新化人，住下六鋪街二百零一號。
［症候］
既往症：無。
現在症：先夕隨父遊玩外出受驚，不得安寐，天曉發熱頭痛，手足搐搦，比經西醫注射不應。國醫主葛根湯加羌活、防風、秦艽，又不應。至一星期，始請予診。下午潮熱，兩顴紅豔，腦後枕骨與臀腿撐持其身，仰臥於床，如槓粱扛起之狀，兩膝豎立，不能直伸，兩目上竄，瞳神活潑，時叫痛苦，「爸爸」、「媽媽」，呼不絕口。
［診斷］
病名：亞急性痙病。
脈象：浮洪弦數，直上下行。
舌苔：絳底，黑苔起刺不焦。
判案：此國醫亞急性之痙病。病者角弓反張，脊背如槓粱之狀，則督脈之緊急極矣；脈象弦數，直上下行，又於浮洪見之，似難免於危險。幸連日瀉下黑黃臭矢，熱毒外噴，雖腦與背髓混濁，亦不致於內塞，故顏面赤不青慘，目上竄，瞳神不呆，舌苔黑刺不枯燥，且神識尚未昏迷，情志尚未煩躁，此皆有一線生機未絕，猶可圖治。
白話文：
[案例一]
處方： 生黃耆（15克），當歸（11克），白芍（11克），葛根（19克），新鮮石斛（11克），麥冬（11克），貫眾（11克），忍冬藤（38克），白菊花（11克），生薑（三片），大棗（三粒）
效果： 服用前述藥方五劑後，後腦勺疼痛消失，冷汗也止住了。接著給予黃耆建中湯，並加入一顆烏梅。病癒後，宣浦先生贈送「腦膜炎聖手」的題字，寫在千張紙上表達感謝。
[案例二]
患者： 李姓男孩，十二歲，寶慶人，住在學宮門十九號。
症狀：
- 既往病史： 無。
- 現病症狀： 在孔道學校就讀。突然喊頭痛，昏倒在地，被抬回家後，刺破十指指甲取血，起初血色黑，後來變成鮮紅色。緊急請醫生診斷。身體躺在床上，摸頭部發熱像烙鐵，腳卻冰冷，身體向左側臥，右手抽搐，右腳伸直，頭向後仰，眼珠向上翻，神志不清不說話，時而發出呻吟聲。
診斷：
- 病名： 最急性痙病（類似現代的急性腦膜炎或腦炎）。
- 脈象： 脈象沉細且澀而遲緩。
- 舌苔： 舌苔灰白且厚膩。
分析： 這屬於中醫所說的最急性痙病，所以會突然頭痛，人就昏倒了；刺破指甲，血色鮮紅，表示沒有生命危險；但病人脈象沉細澀遲，側身向左時，右手抽搐，右腳伸直；再仔細診脈，感覺脈象是直上下行，這是因為毛孔閉塞，血管緊張所致；加上病人頭部像烙鐵般發熱，腳卻冰冷，屋內像火爐般溫暖，卻不出汗，所以要趕緊宣發太陽經，讓他全身出汗，毛孔打開，血管暢通，體溫才能調節，不至於向上衝，腦部和脊髓才不會受損，炎症又怎麼會產生呢？
處方： 葛根（19克），麻黃（3.8克），桂枝（5.7克），白芍（15克），川牛膝（15克），全蠍（3.8克，洗淨），川蜈蚣（3.8克，烤焦），甘草（3.8克），生薑（三片），蔥白（五根）
先用飛龍奪命丹（約19克）磨成粉，用豆豉、蔥白煎湯，慢慢餵下去。接著服用此湯藥。
效果： 從昨天下午到晚上，餵下飛龍奪命丹後，病人開始嘔吐，並且出了汗，逐漸可以向右側身，右手不再抽搐，右腳也不再伸直了，深夜時分，病人像打鼾一樣睡著，不再呻吟。喝完之前開的湯藥後，頭熱退了，腳冷也變溫了。今天早上，所有症狀都消失了，脈象變得平和，舌苔變薄，呈淡白色。接著服用人參桂枝湯，病就痊癒了。
[案例三]
患者： 龍姓男孩，五歲，新化人，住在下六鋪街二百零一號。
症狀：
- 既往病史： 無。
- 現病症狀： 前一天晚上跟父親外出玩耍受驚，導致睡不安穩，隔天早上發燒頭痛，手腳抽搐，西醫注射無效。中醫用葛根湯加羌活、防風、秦艽也沒用。過了一個星期才請醫生診斷。下午發潮熱，兩頰紅腫，後腦勺和臀部、腿部支撐著身體，仰躺在床上，身體像槓樑一樣被撐起來，兩膝豎起，無法伸直，兩眼向上翻，瞳孔靈活，時常喊痛，不斷地叫「爸爸」、「媽媽」。
診斷：
- 病名： 亞急性痙病（類似現代的亞急性腦膜炎或腦炎）。
- 脈象： 脈象浮大有力且弦數，呈直上下行。
- 舌苔： 舌苔呈深紅色，黑色苔蘚突起但不乾燥。
分析： 這是中醫所說的亞急性痙病。病人身體反弓，背部像槓樑一樣，說明督脈非常緊張；脈象弦數，直上下行，且脈象浮大有力，情況看似危險。幸好連日來拉出黑黃色且臭氣的糞便，說明熱毒向外散發，即使腦部和脊髓受到影響，也不至於阻塞，所以臉色紅潤不發青，眼睛上翻，瞳孔靈活，舌苔黑但濕潤不乾燥，而且神智沒有昏迷，情緒沒有煩躁，這表示還有一線生機，可以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