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痙病與腦膜炎全書》~ 第四篇 辨症 (2)
第四篇 辨症 (2)
1. 第四篇 辨症
然其中頸項強、背反張，與夫目上視、口噤不語四症，又有初起、進行不同，不得不分辨於下。
（一）頸項強，為痙病初起之症候；而身體強，則進行矣。頸項強者，強在局部；身體強者，強在周身也。
（二）背反張，為痙病初起之症候；而角弓反張，則進行矣。背反張者，頭向後仰，背為之反張；角弓反張者，頭與臀撐住其身，則背部全體作弓形之狀也。
（三）目上視，為痙病初起之症候；而目眩轉，則進行矣。目上視者，目系之因腦後仰，而目珠上竄；目眩轉者，目珠眩運旋轉，而睛不定也。
（四）口噤不語，為痙病之初起症候；而神昏不語，則進行矣。口噤不語者，牙關緊閉，則不能語；神昏不語者，神識昏迷，則不知語也。
綜上症候觀之，雖初學國醫者，莫不知為痙病之發生，鑿鑿可據，毫無疑義，何必如西醫之腦脊髓膜炎，必至焦頭爛腦，抽驗脊髓、培養細菌而後知之哉。
至西醫謂腦膜炎之灼熱而非體溫，尤不可不辯。夫人之體溫只一耳，平常則為生理，失常則為病理，灼熱即是體溫之奔集於局部也。故體溫之奔集於腦者，即為腦膜炎之灼熱。當其卒然奔集之時，兩頸人迎脈管之搏動，兩額頷厭脈管之搏動，耳前和窌脈管之搏動，搏動之極，即腫脹、疼痛之極，腫脹、疼痛之極，即灼熱、潮紅之極，或頭部之熱如蒸籠，或口鼻之氣如火烙。
況體溫上奔，不能衛護周身，則周身惡寒；且體溫上奔，而在下之溫度低減，則惡寒之候，尤覺兩足如冰如鐵。倘能以檢溫器測驗之，頭上之溫度，必高達於極點；足下之溫度，必低達於極點，惟其足下之溫度低，而頭上之溫度高。斯其水液、血質充滿於腦，貫注於脊，於是凝而不動，結而不散，而腫脹，而疼痛，而潮紅，而灼熱，此腦脊髓膜炎所由成也。
張山雷謂：近年來，發生一種時疫，雖與中風之腦充血見症不盡符合，而其氣火上衝理無二致。時逸人謂：時行痙病，其在進行時間，腦及脊髓呈顯著劇烈之充血。蔡百星謂：無論如何痙症，總是腦部或充血、或鬱血、或出血、或積水，遂致牽動神經，發生痙攣現象。此皆水液、血質充滿於腦、貫注於脊之說也，豈有細菌作祟於其間哉。
譬如夏月之癤子，彼西醫認為發炎矣，不謂之細菌，而竟謂之暑熱刺激。又如冬月之凍瘡，彼西醫亦認為發炎矣，不謂之細菌，而竟謂之寒冷刺激。推此可以知彼，觀外可以知內，何獨於腦脊髓膜炎而必有雙球菌作祟於其間哉，不徒見科學醫之杳渺無憑、誕妄不經矣乎。
白話文：
第四篇 辨症
雖然說痙病會出現頸部僵硬、背部反張，以及眼睛向上看、嘴巴緊閉不能說話這四種症狀，但是這些症狀在發病初期和發展過程中有所不同，必須仔細區分。
(一) 頸部僵硬是痙病初期的症狀，如果發展成全身僵硬，就表示病情加重了。頸部僵硬是局部性的，而全身僵硬則是整個身體都僵硬。
(二) 背部反張是痙病初期的症狀，如果發展成角弓反張，就表示病情加重了。背部反張是頭向後仰，背部彎曲；角弓反張則是頭和臀部支撐身體，背部呈現弓形的狀態。
(三) 眼睛向上看是痙病初期的症狀，如果發展成眼睛轉動不定，就表示病情加重了。眼睛向上看是因為腦後仰導致眼球向上竄動；眼睛轉動不定是眼球暈眩轉動，視線無法固定。
(四) 嘴巴緊閉不能說話是痙病初期的症狀，如果發展成神志昏迷不能說話，就表示病情加重了。嘴巴緊閉不能說話是因為牙關緊閉；神志昏迷不能說話是因為意識不清。
綜合以上症狀來看，即使是剛學中醫的人，也都知道這是痙病發作的表現，可以明確判斷，毫無疑問。何必像西醫診斷腦脊髓膜炎那樣，搞得焦頭爛額，還要抽驗脊髓、培養細菌才能確診呢？
至於西醫說的腦膜炎發熱不是一般的體溫升高，這一點必須加以辯駁。人的體溫只有一個，正常時是生理現象，異常時是病理現象，發熱就是體溫集中在局部。體溫集中在腦部，就是腦膜炎的發熱。當體溫突然集中到腦部時，兩頸人迎脈、兩額頷厭脈、耳前和窌脈的搏動會非常劇烈，搏動到了極致就會腫脹、疼痛，腫脹疼痛到了極致就會發熱、潮紅，甚至頭部發熱如蒸籠，口鼻呼出的氣如同火烙。
而且體溫往上衝，無法保護全身，所以會全身發冷；體溫往上衝，下半身的溫度降低，所以會覺得腳冷如冰鐵。如果用溫度計測量，頭部的溫度一定會高到極點，腳部的溫度一定會低到極點，正是因為腳部溫度低，頭部溫度高，所以液體和血液才會充滿腦部，灌注到脊髓，於是凝結不動，聚而不散，造成腫脹、疼痛、潮紅、發熱，這就是腦脊髓膜炎的成因。
張山雷說：近年來，出現一種時疫，雖然和中風的腦充血症狀不完全相同，但是氣火上衝的原理是一樣的。時逸人說：流行的痙病在發展過程中，腦和脊髓會呈現明顯且劇烈的充血。蔡百星說：無論是哪種痙病，總是腦部充血、鬱血、出血或積水，才會牽動神經，發生痙攣現象。這些都是液體和血液充滿腦部、灌注到脊髓的說法，怎麼會有細菌在其中作祟呢？
比如說，夏天長癤子，西醫認為是發炎，卻不說是細菌引起的，而是說是暑熱刺激。又比如，冬天長凍瘡，西醫也認為是發炎，卻不說是細菌引起的，而是說是寒冷刺激。由此可以推知其他，觀察外部可以了解內部，為什麼只有腦脊髓膜炎就一定要有雙球菌在其中作祟呢？這只不過是科學醫學的渺茫無憑、荒誕不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