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草求真》~ 下編 (5)
下編 (5)
1. 腎
（足少陰癸水）
書曰。腎藏志。屬水。為天一之源。（凡色黑味鹹氣腐性屬水者。皆入足少陰腎足太陽膀胱經。腎與膀胱相表裡。膀胱為壬水。腎為癸水。）主聽主骨主二陰。又曰。諸寒厥逆。皆屬於腎。又曰。腎中之水則能行脊至腦而為髓海。泌其津液。注之於脈。以榮四末。內注臟腑。
以應刻數。上達皮毛。為汗為涕為唾。下濡膀胱。為便為液。周流一身。為血。則是腎中之水。實為養命之源。生人之本。惟是腎無水養。則腎燥而不寧。水無火生。則水窒而不化。繡常即腎以思。其水之涸竭而不盈者。（水涸不盈。）固不得不賴熟地枸杞山茱萸菟絲以為之補。
若使水寒而凍。火不生水。水反凝結如土如石。（水寒不溫。）則補不在於水而在於火。是有宜於附桂硫黃細辛之味矣！（經曰。腎苦燥。急食辛以潤之。）水因食積寒滯而聚。（水聚不散。）則補不在於水。而先在於疏泄滲利。是有宜於茯苓香砂乾薑之味矣。水因火衰而水上逆。
是謂之泛。水因水衰而水上逆。是謂之沸。（水逆不下。）治當審其火衰。則有宜於附桂加於地黃之內。火盛則有宜於知柏之苦。（經曰。腎欲堅。急食苦以堅之。）加於地黃之中。是皆補水之味矣。（經曰。以苦補之。）若使水鬱而熱不化而致症變多端。（水蓄不泄。）其在輕劑則有茯苓桑螵蛸土茯苓烏賊骨以為之滲。
重劑則有防己木瓜苦參海蛤文蛤琥珀以為之瀉。再重則有海藻海帶昆布以為之代。（經曰。以咸瀉之。）此又以滲以瀉為補者也。若使水藏於下而性反逆於上。是為腎氣不藏。（水氣不收。）肝氣佐使。審其氣自寒成。當以枝核烏藥沉香補骨脂硫黃青皮吳茱萸以為之治。氣因熱至。
當以枳實黑鉛等藥以為之治。此又以降以破為補者也。若使腎氣不充而水順流而下。絕無關閉。症見遺尿精滑泄瀉。（水脫不固。）則又當用補骨脂覆盆蓮鬚金櫻子山茱萸龍骨牡蠣沉香靈砂秦皮石斛桑螵蛸芡實訶子石鐘乳五味子菟絲等藥分別以治。（經曰。腎欲堅。急食苦以堅之。
）使之以救其水而固其泄。（經曰。以苦泄之。）此又以固為補者也。總之。治水之道。法不一端。然大要則在使水與火相稱。而不致有或偏之為害耳！
經曰。腎苦燥。（指寒燥言。）急食辛以潤之。（如細辛附桂之類。）腎欲堅。（堅固則無搖盪之患。）急食苦以堅之。（如黃柏之類。）以苦補之。（火去而水自安。故以苦為補。）以咸瀉之。（如海藻之類。）
〔滋腎〕
冬青子，燕窩，桑寄生，枸杞，龜板，龜膠，胡麻，冬葵子，榆白皮，黑鉛，桑螵蛸，楮實，磁石，食鹽，阿膠，火麻，生地黃
〔溫腎〕
蓯蓉，鎖陽，巴戟天，續斷，菟絲，熟地黃，覆盆子，狗脊，鹿膠，紫河車，犬肉，獺肝，靈砂，海狗腎，山茱萸，葡萄，白蒺藜，海螵蛸，川膝，胡桃肉，麋茸
〔燥腎〕
附子，肉桂，鹿茸，沉香，陽起石，仙茅，胡巴，淫羊藿，蛇床子，硫黃，遠志石鐘乳，蛤蚧，蝦，雄蠶蛾，阿芙蓉，川椒，胡椒，益智，補骨脂，丁香
〔固腎〕
胡桃肉，菟絲子，覆盆子，補骨脂，蓮鬚，金櫻子，山茱萸，五味子，葡萄，阿芙蓉，沒石子，龍骨，牡蠣，沉香，靈砂，秦皮，石斛，桑螵蛸，芡實，訶子，石鐘乳
〔散腎寒〕
細辛，附子
〔燥腎寒〕
肉桂，陽起石，仙茅，胡巴，補骨脂，川椒，艾葉，胡椒
〔降腎氣〕
沉香，補骨脂，黑鉛，硫黃，靈砂
〔寬腎氣〕
荔枝核，烏藥
〔引腎氣〕
川牛膝，五味子
〔祛腎風濕熱〕
白花蛇，石南藤，川烏附，獨活，桑寄生，蛇床子，巴戟天，冰片，淫羊藿，五加皮，天雄，蔓荊子，細辛
〔滲腎濕〕
茯苓，桑螵蛸，土茯苓，海螵蛸，鯉魚
〔瀉腎濕〕
防己，木瓜，苦參，海蛤，文蛤，琥珀，寒水石
〔伐，腎〕
海藻，海帶，昆布，茯苓
〔軟腎堅〕
海狗腎，牡蠣，海藻，海帶，昆布，食鹽，青鹽，蛤蜊粉，海石，白梅
〔瀉腎熱〕
琥珀，防己，青鹽，秋石，寒水石，龍膽草，食鹽，童便，地骨皮
〔瀉腎火〕
玄參，黃柏，茶茗，丹皮，胡黃連，青蒿草
〔暖腎血〕
陽起石，續斷，韭菜，骨碎補，海狗腎，墨，鹿茸
〔涼腎血〕
童便，地骨皮，血餘，銀柴胡，蒲公英，生牛膝，旱蓮草，赤石脂
〔破腎血〕
自然銅，古文錢
〔止腎血〕
墨，黑姜，炒黑艾，炙卷柏，炒梔子，象皮灰
〔消腎痰〕
海石
白話文：
腎
古書說，腎掌管人的意志，五行屬水，是天地間陰陽之氣的源頭。（凡是顏色黑、味道鹹、氣味腐敗、性質屬水的東西，都歸於足少陰腎經和足太陽膀胱經。腎與膀胱互為表裡，膀胱屬壬水，腎屬癸水。）腎主宰聽力、骨骼、以及前後陰的機能。又說，各種寒性的厥逆症狀，都與腎有關。又說，腎中的精水能夠沿著脊椎上升至腦部，形成髓海，分泌精微津液，注入脈絡，滋養四肢末梢，向內滋養五臟六腑。
這些津液隨著時間的推移，向上到達皮膚毛髮，化為汗液、鼻涕、唾液，向下濡養膀胱，化為小便、分泌物，周流全身則成為血液。可見腎中的精水，確實是養命的源泉，是人生命之根本。只是腎若沒有水的滋養，就會乾燥而不安定；水若沒有火的溫煦，就會停滯而不化生。因此，經常思考腎的功用，發現腎中精水枯竭而不充盈（水枯竭不充盈），當然必須依靠熟地、枸杞、山茱萸、菟絲子等藥物來滋補。
如果腎中的水寒冷而凝結，火不能溫煦水，水反而凝結如泥土如石頭（水寒冷不溫），那麼滋補的重點就不在於水，而是在於火。這時就適合使用附子、肉桂、硫磺、細辛等溫熱的藥物！（醫書說，腎厭惡乾燥，應急用辛味的藥物來潤澤它。）如果腎中的水因為飲食積滯、寒邪停滯而聚積（水聚積不散），那麼滋補的重點就不在於水，而應先疏通、排泄。這時就適合使用茯苓、香砂、乾薑等藥物。如果水因為火衰而向上逆行，這就叫做「泛」，水因為水虛而向上逆行，這就叫做「沸」（水逆行不下）。治療時應當仔細審查是火衰還是水虛。如果是火衰，就適合在熟地黃中加入附子、肉桂；如果是火盛，就適合在熟地黃中加入知母、黃柏等苦寒的藥物。（醫書說，腎喜歡堅固，應急用苦味的藥物來堅實它。）以上這些都是滋補腎中精水的藥物。（醫書說，用苦味來補益）。如果腎中的水鬱積而化熱，不能正常運化，導致病症變化多端（水蓄積不排泄），使用輕劑可以用茯苓、桑螵蛸、土茯苓、烏賊骨等藥物來滲濕。
使用重劑可以用防己、木瓜、苦參、海蛤、文蛤、琥珀等藥物來瀉濕。再嚴重時，則可以用海藻、海帶、昆布等藥物來代替。（醫書說，用鹹味來瀉濕。）這也是用滲濕、瀉濕的方法來達到補益的目的。如果腎中的水本應藏於下，但其性卻反向上逆行，這就是腎氣不藏。（水氣不收），是肝氣在協助作怪。審查其氣如果是因寒而生，應當用荔枝核、烏藥、沉香、補骨脂、硫黃、青皮、吳茱萸等藥物來治療。如果其氣是因熱而生，則應當用枳實、黑鉛等藥物來治療。這也是用降逆、破氣的方法來達到補益的目的。如果腎氣不足，水液順流而下，完全沒有關閉，症狀表現為遺尿、滑精、泄瀉（水液脫失不固），那麼又應當使用補骨脂、覆盆子、蓮鬚、金櫻子、山茱萸、龍骨、牡蠣、沉香、靈砂、秦皮、石斛、桑螵蛸、芡實、訶子、石鐘乳、五味子、菟絲子等藥物來分別治療。（醫書說，腎喜歡堅固，應急用苦味的藥物來堅實它。）使藥物幫助腎收攝水液，固澀滑脫。（醫書說，用苦味來洩瀉）。這也是用固澀的方法來達到補益的目的。總之，治療水液的方法，沒有固定的模式，但最重要的是使水與火相互協調，而不至於偏盛偏衰造成損害！
醫書說，腎厭惡乾燥（指寒性的乾燥），應急用辛味的藥物來潤澤它（如細辛、附子、肉桂之類）。腎喜歡堅固（堅固則不會搖晃），應急用苦味的藥物來堅實它（如黃柏之類）。用苦味來補益（火氣去除，水液自然安定，所以用苦味來補）。用鹹味來瀉濕（如海藻之類）。
滋養腎陰的藥物
冬青子、燕窩、桑寄生、枸杞、龜板、龜膠、胡麻、冬葵子、榆白皮、黑鉛、桑螵蛸、楮實、磁石、食鹽、阿膠、火麻、生地黃
溫補腎陽的藥物
蓯蓉、鎖陽、巴戟天、續斷、菟絲子、熟地黃、覆盆子、狗脊、鹿膠、紫河車、犬肉、獺肝、靈砂、海狗腎、山茱萸、葡萄、白蒺藜、海螵蛸、川牛膝、胡桃肉、麋茸
燥烈溫腎的藥物
附子、肉桂、鹿茸、沉香、陽起石、仙茅、胡巴、淫羊藿、蛇床子、硫磺、遠志、石鐘乳、蛤蚧、蝦、雄蠶蛾、阿芙蓉、川椒、胡椒、益智、補骨脂、丁香
固澀腎精的藥物
胡桃肉、菟絲子、覆盆子、補骨脂、蓮鬚、金櫻子、山茱萸、五味子、葡萄、阿芙蓉、沒石子、龍骨、牡蠣、沉香、靈砂、秦皮、石斛、桑螵蛸、芡實、訶子、石鐘乳
散寒溫腎的藥物
細辛、附子
燥烈散寒溫腎的藥物
肉桂、陽起石、仙茅、胡巴、補骨脂、川椒、艾葉、胡椒
降泄腎氣的藥物
沉香、補骨脂、黑鉛、硫磺、靈砂
疏暢腎氣的藥物
荔枝核、烏藥
引導腎氣下行的藥物
川牛膝、五味子
祛除腎經風濕熱的藥物
白花蛇、石南藤、川烏、附子、獨活、桑寄生、蛇床子、巴戟天、冰片、淫羊藿、五加皮、天雄、蔓荊子、細辛
滲利腎濕的藥物
茯苓、桑螵蛸、土茯苓、海螵蛸、鯉魚
瀉利腎濕的藥物
防己、木瓜、苦參、海蛤、文蛤、琥珀、寒水石
攻伐腎邪的藥物
海藻、海帶、昆布、茯苓
軟堅散結的藥物
海狗腎、牡蠣、海藻、海帶、昆布、食鹽、青鹽、蛤蜊粉、海石、白梅
瀉利腎熱的藥物
琥珀、防己、青鹽、秋石、寒水石、龍膽草、食鹽、童便、地骨皮
瀉利腎火的藥物
玄參、黃柏、茶茗、丹皮、胡黃連、青蒿
溫暖腎血的藥物
陽起石、續斷、韭菜、骨碎補、海狗腎、墨、鹿茸
涼血清熱的藥物
童便、地骨皮、血餘、銀柴胡、蒲公英、生牛膝、旱蓮草、赤石脂
破血化瘀的藥物
自然銅、古錢幣
止血的藥物
墨、黑姜、炒黑艾葉、炙卷柏、炒梔子、象皮灰
消散腎中痰涎的藥物
海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