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訣刊誤》~ 卷上 (19)
卷上 (19)
1. 八里
若在尺中腰腳重。小便稠數色如泔。
〔三〕緩者陰也。，指下尋之。往來遲緩。〔小於遲脈〕（去來亦遲。小駃於遲。又曰陽脈浮大而濡。陰脈浮大而濡。陰脈與陽脈同等。）曰緩。〔主四肢煩悶氣促不安〕
緩者二義。去來亦遲。小駃於遲。每居中部或下部間。柔軟而慢。但小於沉脈。兼之緩軟。此有邪之診。為不及之緩。陰陽氣和。陽寸陰尺。上下同等。同浮大而軟。無有偏勝。此無邪之診。為陰陽和緩之緩。緩與遲二脈相類。緩脈大而慢。遲脈小而衰。緩者衛有餘而營不足。
遲者陰氣盛而陽氣衰。二診不同。遲脈一息三至。緩脈一息四至。脈經曰。緩脈小駃於遲。今脈訣反云小於遲脈。誤矣。四肢煩悶。氣促不安。皆非緩脈之證。
來往尋之狀若遲。腎間生氣耳鳴時。邪風積氣來沖背。腦後三針痛即移。
緩脈關前搐項筋。當關氣結腹難伸。尺上若逢癥冷結。夜間常夢鬼隨人。
〔四〕澀者陰也。，〔指下尋之似有舉之全無前虛後實無復次序〕（細而遲往來難。且散。或一止復來。又曰短而止。）曰澀。主腹痛。女子有孕。胎痛。無孕。敗血為痛。
脈來蹇澀。細而遲。不能流利圓滑。澀者澀也。與滑相反。如刀刮竹。竹皮澀。又有節。刀刮而行澀。遇節則倒退。有澀脈往來難之意。如雨沾沙。沙者不聚之物。雨雖沾之。其體亦細而散。有澀脈往來散之意。或一止復來。是因澀不流利之止。與結促代之止不同。玉函經曰。
切脈定知生死路。但向止代澀中取。看取澀脈與止代。此是死期之大概。澀脈與外有形證。未可斷他殂大命。若是形證與代同。尺部見之皆死定。黎氏曰代者止也。一臟絕。他臟代至。為真死脈。不分三部。隨應皆是。澀者。三五不調。如雨沾沙。為精血不足之候。與代相似。
然三秋診得澀而有胃氣為平脈。右手寸口。浮短而澀。為肺正脈。二者皆非，死脈。若尺寸俱浮緊而澀。外證必發熱惡寒。項強腰痛。牽連百節俱痛。乃太陽經傷寒。汗之愈。舉此數端。以見澀脈與代脈不可例觀。尺脈者人之根本。澀為精血不足之候。若獨於尺中見澀。則死候也。
脈經曰。澀脈之象。往來蹇滯。行而多礙。夫脈者資血氣而行。血氣損傷。營衛行澀。故脈亦澀。脈訣曰。按之似有。舉之全無。是有沉澀無浮澀。經曰一陰一陽。謂脈來浮而澀也。則是浮中亦有澀。豈獨沉有澀乎。蓋浮而澀者營衛傷。沉而澀者精血損。表裡之證不同。故脈亦異。
豈獨有里而無表乎。難經曰。前小後大。前大後小。其前後以尺寸論也。今云前虛後實。澀為少血。其形蹇滯。細短且散。安能後實。若後實則非澀矣。其曰無復次序。即內經所謂參伍不調。上下如參舂之脈。是脈之亂。脈亂則死矣。今以脈經改之。
白話文：
八里
若腰腳沉重，小便頻數，顏色混濁如淘米水。
緩脈屬陰，指下探尋，脈來緩慢，比遲脈更慢（去來都遲，略慢於遲脈。另有說法：陽脈浮大而濡，陰脈浮大而濡，陰陽脈同等）稱為緩脈，主症為四肢煩悶、氣促不安。
緩脈有兩種：一種是去來都遲，略慢於遲脈，多位於脈搏的中部或下部，柔軟而慢，但比沉脈稍快，兼具緩慢柔軟的特性，這是邪氣的表現，屬於不及之緩；一種是陰陽氣血調和，陽寸陰尺，上下等同，都浮大而軟，沒有偏盛，這是無邪的表現，屬於陰陽調和之緩。緩脈與遲脈相似，緩脈脈象大而慢，遲脈脈象小而弱。緩脈是衛氣有餘而營氣不足，遲脈是陰氣盛而陽氣衰，兩者診斷不同。遲脈一息三至，緩脈一息四至。《脈經》說緩脈略慢於遲脈，而今《脈訣》卻說略快於遲脈，這是錯誤的。四肢煩悶、氣促不安都不是緩脈的症狀。
脈象來去如遲脈般緩慢，腎氣不足會耳鳴，邪風積聚衝擊背部，後腦勺三針樣疼痛並會移動。
緩脈時關元前項筋抽搐，關元穴氣滯，腹部難以伸展。尺脈若遇癥結寒冷，夜間常做惡夢，夢見鬼魂跟隨。
澀脈屬陰，指下探尋，感覺好像能摸到，但馬上又消失，前虛後實，脈象無規律。（脈來細而遲，往來困難，脈象散亂，或是一停又來。另有說法：脈短而止）稱為澀脈，主症為腹痛，女子有孕則胎痛，無孕則敗血作痛。
脈來遲滯澀澀，細而慢，不能流利圓滑，澀脈就是澀滯的意思，與滑脈相反，如同刀刮竹子，竹皮澀滯，又有節，刀刮時澀滯，遇到節則倒退，澀脈有往來困難之意。如同雨沾沙，沙是不聚之物，雨雖沾之，其體仍細而散，澀脈有往來散亂之意。或是一停又來，是因為澀滯不通而停，與結促代之停不同。《玉函經》說：
切脈就能知道生死，只需從止代澀脈中判斷，觀察澀脈與代脈，這是死亡日期的大概推測。澀脈與外在症狀同時出現，還不能斷定死亡，但若外在症狀與代脈同時出現，尺脈出現此現象則必死無疑。黎氏說代脈就是止脈，一個臟腑衰竭，另一個臟腑代之而起，這是真正的死脈，不分三部，皆是如此。澀脈是陰陽三五不調，如同雨沾沙，是精血不足的徵兆，與代脈相似。
但是秋季診斷到澀脈而有胃氣則為平和脈象；右手寸口，脈浮短而澀，是肺之正脈；以上兩種都不是死脈。若寸口尺脈都浮緊而澀，外在症狀必然發熱惡寒，項強腰痛，牽連全身百節疼痛，這是太陽經傷寒，發汗後可痊癒。舉出這些例子，說明澀脈與代脈不能一概而論。尺脈是人體的根本，澀脈是精血不足的徵兆，如果只在尺脈發現澀脈，那就是死兆。
《脈經》說：澀脈的象徵是往來遲滯，運行受阻。脈象依靠血氣運行，血氣受損，營衛運行澀滯，所以脈象也澀滯。《脈訣》說：按下去好像摸得到，提起就消失了，這是沉澀而無浮澀。經書說一陰一陽，是指脈來浮而澀，也就是說浮脈中也有澀脈，豈止沉脈才有澀脈？浮而澀是營衛受損，沉而澀是精血損傷，表裡證候不同，所以脈象也異。
豈獨有裡證而無表證？《難經》說：前少後多，前多後少，前後是指寸口尺脈而言。現在說前虛後實，澀脈是血少，脈象遲滯，細短而散亂，怎能說是後實？若後實則不是澀脈了。所謂無規律，就是內經所說的參伍不調，上下如舂米的脈象，這是脈象紊亂，脈象紊亂則死。現在根據《脈經》加以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