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訣乳海》~ 卷六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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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3)

1. 診婦人有妊歌

尺內不止真胎婦。

經云:腎名胞門子戶;尺中腎脈也。尺中之脈,按之不絕,法妊娠也。即賦中所云尺中不絕,胎脈方真。

夫乘妻兮縱氣霧;妻乘夫兮橫氣助;子乘母兮逆氣參;母乘子兮順氣護。

李晞範釋云:陰陽配合,二氣交感。若陰血先至陽精後沖,縱氣來乘如霧露之降,血開裹精,陰外陽內,陰包陽胎,此謂夫乘妻兮縱氣霧,則男形成矣。若陽精先入,陰血後參,兩旁橫氣之來佐助,而精開裹血,陰內陽外,陽包陰胎,此謂妻乘夫兮橫氣助,則女形成矣。男形之成,則子乘母為逆氣相參合也;女形之成,則母乘子為順氣以相護衛也。凡胎氣聚,必縱橫順逆四氣以榮養,方成胎而為男女。李氏之言如此。

又成自明釋曰:縱者:夫乘妻也。水行乘火,金行乘木,即鬼賊脈也。縱氣霧:霧者露也,又上下也;夫之陽氣,乘妻之陰氣,二氣上下,相逐如霧,潤結子也。橫者:妻乘夫也,謂兩傍橫氣之來佐助也。逆者:子乘母也,謂子氣犯母,氣相乘逆行之氣相參合也。順者:若母氣乘於子氣為順氣,相護衛也。凡胎聚,縱橫逆順四氣以榮養,方以成形也。成氏之言如此。

觀二氏之說,皆不明瞭。李氏以夫妻子母屬於人身,以縱橫順逆屬於精氣血,與前訣「左手帶縱,右手帶橫,左手脈逆,右手脈順」等語,不相符合。成氏之言雖是,惟於左手帶縱一句之釋為當;其後三句,又與理不相合。無怪乎於聖賢精微之理,愈晦而不明,後之學者,望洋而退耳。

不知此四句,乃叔和正恐前文縱橫順逆之說難明,故又以夫妻子母以自釋之耳。其意蓋曰:予前所謂左手帶縱兩個男者,何也?謂夫乘妻也。何謂夫乘妻也?謂水行乘火,金行乘木也。何謂水行乘火,金行乘木也?謂左手寸脈,當浮洪而反沉滑;左手關脈,當弦長而反澀短。是為鬼賊之脈,乃夫乘妻也。左手二部,若見如是之脈,即為之縱。縱者當產二男。

予前又云:右手帶橫一雙女者,何也?謂妻乘夫也。何謂妻乘夫也?謂木行乘金,水行乘土也。何謂木行乘金,水行乘土也?謂右手寸脈,當浮澀而反弦長;右手關脈,當緩大而反沉小。是為所勝之脈,乃妻乘夫也。右手二部,若見如是之脈,即謂之橫。橫者當產二女。

予前又云:左手脈逆生三男者何也?謂子乘母也。何謂子乘母也?謂土行乘火,火行乘木,木行乘水也。何謂土行乘火,火行乘木,木行乘水也?謂左手寸脈,當浮洪而反緩慢;左手關脈,當弦長而反浮洪;左手尺脈,當沉滑而反弦長。是為已生之脈,乃子乘母也。左手三部,若見如是之脈,即謂之逆。逆者當生三男。

予前又云:右手脈順產三女者,何也?謂母乘子也。何謂母乘子也?謂土行乘金,火行乘土,水行乘木也。何謂土行乘金,火行乘土,水行乘木也?謂右手寸脈,當浮澀而反緩大;右手關脈,當緩大而反洪數;右手尺脈,

白話文:

婦人的尺脈如果一直跳動不停,就表示真的懷孕了。

醫書上說,腎又叫做胞門或子戶,尺脈是代表腎的脈象。如果尺脈按下去仍然持續跳動,就表示懷孕了,就像歌賦所說的「尺中不絕,胎脈方真」。

男女受孕的狀況是這樣:丈夫的精氣先到,像霧氣一樣散開,進入妻子的體內。妻子的血隨後到,與精氣結合,像陰包裹著陽,陽在內形成胎兒,這就是「夫乘妻兮縱氣霧」,這種情況會生男孩。如果妻子的血先到,丈夫的精氣後到,在兩旁氣的佐助下,讓血包裹著精,像陽包裹著陰,陰在內形成胎兒,這就是「妻乘夫兮橫氣助」,這種情況會生女孩。

如果懷的是男孩,胎兒的氣是逆著母親的氣而來的,這叫做「子乘母兮逆氣參」。如果懷的是女孩,母親的氣是順著胎兒的氣而保護的,這叫做「母乘子兮順氣護」。胎兒的氣聚在一起,會有縱、橫、順、逆四種氣來滋養它,這樣才能發育成胎兒,並且決定是男孩還是女孩。李晞範是這樣解釋的。

成自明又說:「縱」是丈夫的陽氣進入妻子的陰氣,就像水流附著在火上,金屬附著在木頭上,這是鬼賊脈。縱氣像霧露一樣,上下流動,讓陽氣和陰氣像霧一樣結合,結成胎兒。「橫」是妻子陰氣進入丈夫陽氣,是指兩旁有氣來輔助。逆是胎兒的氣干擾母親的氣,氣相互逆行。「順」是母親的氣保護胎兒的氣,是順著的。胎兒聚攏時,有縱、橫、逆、順四種氣來滋養,才能發育並成形。這是成自明說的。

看這兩位的解釋,都不是很清楚。李晞範把夫妻、子女、母親歸於人身,把縱、橫、順、逆歸於精氣血,這與之前說的「左手帶縱,右手帶橫,左手脈逆,右手脈順」等說法不符合。成自明的說法雖然有道理,但是對於「左手帶縱」的解釋是對的,但是後面三句又與道理不合。難怪聖賢精微的道理會越來越模糊不清,讓後來的學者望洋興嘆。

其實這四句話,是叔和擔心前面說的縱、橫、逆、順難以理解,所以才用夫妻、子女、母親來解釋。他的意思大概是說:我前面說的「左手帶縱,生兩個男孩」是什麼意思呢?是指「夫乘妻」。什麼是「夫乘妻」呢?是指水運行乘火,金運行乘木。什麼是水運行乘火,金運行乘木呢?是指左手寸脈應該是浮洪的,卻反而是沉滑的;左手關脈應該是弦長的,卻反而是澀短的。這是鬼賊脈,是「夫乘妻」。左手兩處如果出現這種脈象,就叫做「縱」,「縱」表示會生兩個男孩。

我前面又說「右手帶橫,生一雙女孩」是什麼意思呢?是指「妻乘夫」。什麼是「妻乘夫」呢?是指木運行乘金,水運行乘土。什麼是木運行乘金,水運行乘土呢?是指右手寸脈應該是浮澀的,卻反而是弦長的;右手關脈應該是緩大的,卻反而是沉小的。這是被剋制的脈,是「妻乘夫」。右手兩處如果出現這種脈象,就叫做「橫」,「橫」表示會生兩個女孩。

我前面又說「左手脈逆,生三個男孩」是什麼意思呢?是指「子乘母」。什麼是「子乘母」呢?是指土運行乘火,火運行乘木,木運行乘水。什麼是土運行乘火,火運行乘木,木運行乘水呢?是指左手寸脈應該是浮洪的,卻反而是緩慢的;左手關脈應該是弦長的,卻反而是浮洪的;左手尺脈應該是沉滑的,卻反而是弦長的。這是已經形成的脈,是「子乘母」。左手三處如果出現這種脈象,就叫做「逆」,「逆」表示會生三個男孩。

我前面又說「右手脈順,生三個女孩」是什麼意思呢?是指「母乘子」。什麼是「母乘子」呢?是指土運行乘金,火運行乘土,水運行乘木。什麼是土運行乘金,火運行乘土,水運行乘木呢?是指右手寸脈應該是浮澀的,卻反而是緩大的;右手關脈應該是緩大的,卻反而是洪數的;右手尺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