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科理例》~ 卷五 (13)
卷五 (13)
1. 臂癰一百十七
一婦膝腫痛。遇寒痛益甚。月餘不愈。諸藥不應。脈弦緊。此寒邪深伏於內也。用大防風湯。與火龍丹治之而消。
大抵此症。雖云腫有淺深。感有輕重。其所受皆因真氣虛弱。而邪得以深襲。故附骨癰疽及鶴膝風症。
腎虛者多有之。前人用附子者。以溫補腎氣。而又能行藥勢散寒邪也。亦有體虛之人。秋夏露臥。為冷氣所襲。寒熱伏結。多成此症。不能轉動。乍熱而無汗。按之痛應骨者是也。若經久不消。極陰生陽。寒化為熱而潰也。若被賊風所甚傷。患處不甚熱而灑淅惡寒。不時汗出。
熨之痛少止。須大防風湯、火龍膏治之。又有攣曲偏枯。堅硬如石。謂之石疽。若熱緩。積不潰。肉色赤紫。皮肉俱爛。名緩疽。其始末皆宜服前湯。欲其驅散寒邪。以補虛托裡也。
一人右腿赤腫焮痛。脈沉數。用當歸拈痛湯。四肢反痛。乃濕毒壅遏。又況下部藥力難達。非藥不對症。遂砭患處。去毒血。仍用前藥。一劑頓減。又四劑而消。
一人先腿痛。後又四肢皆痛。遊走不定。至夜益甚。服除濕敗毒之劑不應。脈滑而澀。濕痰濁血為患。以二陳湯加蒼朮、羌活、桃仁、紅花、牛膝、草烏治之而愈。（活與澀相反，此云何謂也。）
凡濕痰濕熱。或死血流注關節。非辛溫之劑。開發腠理。流通隧道。使氣行血和。安能得愈。
一人腿痛。每痛則痰盛。或作嘈雜。脈滑而數。以二陳湯加升麻、二朮、澤瀉、羌活、南星。治之而安。（此憑脈也。）
一人素有腳氣。脅下作痛。發熱。頭暈。嘔吐。腿痹不仁。服消毒護心等藥不應。左關脈緊。右關脈弦。此亦腳氣也。以半夏左經湯治之而愈。
一人腳軟腫痛。發熱飲冷。大小便秘。右關脈數。乃足陽明經濕熱下注也。以大黃左經湯服而愈。
一人臁脛兼膝腳皆焮痛。治以加味敗毒而愈。
一人兩腿痛。脈活而遲。此濕痰所致。以二陳湯加朮、黃柏、羌活、澤瀉而愈。（此憑脈也。）
一人兩腿腫痛。脈滑而緩。此濕痰所致。先以五苓散加蒼朮、黃柏二劑少愈。再以二陳、二朮、檳榔、紫蘇、羌活、獨活、牛膝、黃柏而瘥。（此憑脈也。）
夫濕痰之症。必先以行氣利濕健中為主。若中氣和。則痰消而濕亦無所容矣。
一婦兩腿痛。脈澀而數。此血虛兼濕熱。先以蒼朮、黃柏、知母、龍膽草、茯苓、防風、防己、羌活數劑。腫痛漸愈。又以四物加二朮、黃柏、牛膝、木瓜、月餘而愈。（此憑脈也。）
一人肢節腫痛。脈遲而數。此濕熱之症。以荊防敗毒散加麻黃二劑。痛減半。以檳榔敗毒散四劑。腫亦除。更以四物湯加二朮、牛膝、木瓜數劑而愈。（按脈遲與數相反。遲恐作細。）
一婦人腳脛腫痛。發寒熱。脈浮數。此三陽經濕熱下注。為患尚在表。用加味敗毒散不應。乃瘀血凝結。藥不能及於患處。砭去瘀血。乃用前藥二劑頓退。以當歸拈痛湯四劑而愈。
白話文：
一位婦人膝蓋腫痛，遇到寒冷時疼痛更加嚴重，一個多月都沒好，吃了很多藥也沒效。把脈發現脈象弦而且緊繃，這表示寒邪深深潛伏在體內。用大防風湯搭配火龍丹治療後就消腫了。
這種病症，雖然說腫脹有深淺之分，感受到的寒邪有輕重之別，但根本原因都是因為身體的真氣虛弱，才導致邪氣深入侵襲。所以附骨癰疽和鶴膝風這類疾病，腎虛的人比較容易得。前人用附子的原因，是因為它能溫補腎氣，又能幫助藥力發散寒邪。也有體質虛弱的人，在秋天或夏天露宿，被寒冷之氣侵襲，導致寒熱在體內糾結，也容易得這種病。這種病會導致肢體無法轉動，時而發熱卻沒有汗，按壓疼痛的地方會覺得痛到骨頭裡。如果久久不消腫，極陰就會轉為陽，寒邪也會化為熱而潰爛。如果被賊風嚴重侵襲，患處不會很熱，反而會發冷發抖，不時出汗。
用熱敷可以稍微緩解疼痛，必須用大防風湯和火龍膏治療。還有一種情況是肢體攣縮彎曲、偏癱，硬得像石頭一樣，稱為石疽。如果熱勢緩和，腫塊積聚而不潰爛，肉色呈現赤紫色，皮肉都潰爛了，稱為緩疽。不論是哪種情況，初期到後期都適合服用大防風湯，目的是為了驅散寒邪，並補養身體的虛弱。
有一人右腿紅腫，發熱疼痛，把脈發現脈象沉而且數。用當歸拈痛湯治療後，反而四肢都痛起來，這是因為濕毒壅塞住了。而且下半身的藥力比較難到達，並非藥不對症。於是就用針刺破患處，放出毒血，再繼續服用之前的藥，一劑就明顯減輕，再服四劑就消腫了。
另有一人先是腿痛，後來四肢都痛，而且疼痛游走不定，到了晚上更加嚴重。服用祛濕解毒的藥都沒有效果。把脈發現脈象滑而且澀，這是濕痰濁血作祟。用二陳湯加蒼朮、羌活、桃仁、紅花、牛膝、草烏治療後就痊癒了。（「滑」與「澀」是相反的脈象，這裡的說法是什麼意思呢？）
凡是濕痰、濕熱，或是死血流注關節所導致的疾病，如果不使用辛溫的藥物來疏通腠理，暢通氣血的通道，使氣血運行順暢，怎麼可能痊癒呢？
有一人腿痛，每次發作時都會痰多，或覺得嘈雜。把脈發現脈象滑而數，用二陳湯加升麻、二朮、澤瀉、羌活、南星治療後就康復了。（這是根據脈象來判斷的。）
有一人原本就有腳氣，後來脅下疼痛，發熱、頭暈、嘔吐、腿腳麻木。服用消毒護心的藥都沒效。把脈發現左關脈緊，右關脈弦，這也是腳氣所引起的。用半夏左經湯治療後就痊癒了。
有一人腳軟腫痛，發熱想喝冷飲，大小便不暢，把脈發現右關脈數，這是足陽明經的濕熱下注。用大黃左經湯服用後就痊癒了。
有一人小腿和膝蓋以及腳都發紅腫痛，用加味敗毒散治療後就好了。
有一人兩腿疼痛，把脈發現脈象活而且遲，這是濕痰引起的，用二陳湯加朮、黃柏、羌活、澤瀉治療後就痊癒了。（這是根據脈象來判斷的。）
有一人兩腿腫痛，把脈發現脈象滑而且緩，這也是濕痰引起的。先用五苓散加蒼朮、黃柏服用兩劑稍微好轉，再用二陳湯、二朮、檳榔、紫蘇、羌活、獨活、牛膝、黃柏服用後就痊癒了。（這也是根據脈象來判斷的。）
治療濕痰的病症，必須先以行氣利濕、健脾為主。如果中氣調和了，痰自然就消除了，濕邪也沒地方容身了。
有一婦人兩腿疼痛，把脈發現脈象澀而且數，這是血虛兼濕熱。先用蒼朮、黃柏、知母、龍膽草、茯苓、防風、防己、羌活服用幾劑，腫痛逐漸減輕。再用四物湯加二朮、黃柏、牛膝、木瓜，服用一個多月就痊癒了。（這也是根據脈象來判斷的。）
有一人肢體關節腫痛，把脈發現脈象遲而且數，這是濕熱的病症。用荊防敗毒散加麻黃服用兩劑，疼痛減輕了一半，再用檳榔敗毒散服用四劑，腫脹也消除了。最後用四物湯加二朮、牛膝、木瓜服用幾劑就痊癒了。（按理說脈遲與脈數是相反的，這裡的脈遲可能應該是脈細。）
有一婦人腳踝和小腿腫痛，發冷發熱，把脈發現脈象浮而且數，這是三陽經的濕熱下注，病邪還在體表。用加味敗毒散沒效，是因為有瘀血凝結，藥力無法到達患處。用針刺放出瘀血後，再用之前的藥服用兩劑就明顯好轉，再用當歸拈痛湯服用四劑就痊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