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亦仲醫案新編》~ 腎敗腹脹可危

1. 腎敗腹脹可危

趙昇華，久患腹脹不舒，飲食步履無恙，服溫補六十餘帖，病不少衰，僕代診之。驚兩尺脈紊亂無倫，根蒂已形搖動，症雖宜補，未得其門，不知兩尺紊亂者，是犯房勞之由，治法宜從先天著手，溫補後天何與焉。且補失其所，恐土愈強而水愈弱，不惟無效，則害將及之。與金匱腎氣湯五帖，兩尺紊亂之脈象已無，欣幸根株已呈穩固矣。

略伸明腎虛何以發脹，原腎與膀胱相為表裡，腎氣外輸，必賴膀胱氣化而出焉。腎受傷損，氣難收攝，輸出膀胱者無所底止，舊輸者未行，而新輸者踵至，令膀胱氣化之權不能裕如，遂郁腹中而作脹矣。經曰腎病者善脹，與此症豈不相吻合乎。腎氣湯之取效，補元陰則精氣深藏，補元陽則相火寧靜。

陰平陽秘，各得權衡之妙，自無外輸敗氣而作脹滿矣。囑戒絕房事以杜後患為要。

白話文：

[腎功能衰竭導致腹部脹大有生命危險]

趙昇華長期遭受腹部脹大、不舒適的困擾，但飲食和行走都還正常。他服用溫補藥方六十多帖，但病情沒有任何好轉，我替他看診。我驚訝地發現他的雙腳脈搏混亂無序，根本已經顯現搖晃的跡象，雖然症狀上看似應該補身，但方法不得其門而入。不知道雙腳脈搏混亂的原因，是因為過度性生活導致的，治療應從調理先天的腎臟開始，溫補後天的身體狀況又有何用呢？而且如果補錯了地方，恐怕會讓身體更強壯的部分變得更強，而弱的部分卻更弱，不僅不會有效果，反而可能帶來危害。我給了他五帖《金匱要略》中的腎氣湯，他雙腳混亂的脈象已經消失，令人欣慰的是他的根基已經呈現穩定的狀態。

稍微解釋一下為什麼腎虛會導致腹部脹大。腎臟和膀胱互為表裡，腎氣往外輸送，必須依賴膀胱的氣化作用才能完成。當腎臟受到傷害，氣難以收攝，輸送到膀胱的氣就無法停止，舊的氣還未排出，新的氣又接踵而來，使得膀胱的氣化作用無法順利進行，於是氣就鬱積在腹部，造成脹大的症狀。古書說腎病患者易脹，這與他的病症豈不是相吻合嗎？腎氣湯之所以有效，是因為它補充了元陰，使精氣得以深藏，補充元陽，使相火得以安靜。陰陽平衡，各得其所，自然就不會再有氣外泄導致腹部脹滿的情況發生。我囑咐他絕對要禁止性行為，以防止日後再出現類似的問題。